第9章 西江大陆
最后的结局
叶祈音
20 万字
2025-03-23 02:55:23
烬天一踏进起居室,映入眼帘的是天真将身体靠进单人沙发里,一手支着椅背,撑着额角,状似慵懒的闭目养神。真是可以欺骗世人的一幕,却欺骗不了烬天。烬天知道,天真根本不是在小憩,而是聚集了所有的气,感受天下周围的气场,看看有没有对天下不利的因素存在。烬天无奈的摇摇头。说什么会把天下的事情给瓴舜处理,说什么会信任自己,根本是骗人的。归根结底,天真根本放不下天下的生死,她根本不可能完全放手天下的事情,任由瓴舜处理。明明已经不是人类了,为什么还要这么在乎人类的事情呢?这是烬天不能理解的。也或许,烬天理解天真的心理,却不赞同。他们太过介入天下的生活,未必对天下是件好事。为什么天真就不明白呢?北川大陆天下孤身一人百无聊赖的漫步在北川大陆的土地上。这烈日炎炎的日子里,他为什么不可以待在家里,吹冷气呢?为什么要顶着烈日,漫无目的的瞎晃呢?这个问题嘛,简单啊。因为,他怕他一直待在戒备森严的家里,让四方大陆派来的杀手,没机会对他下手啊。瓴舜已经告诉他了。他的存在,他隐族族长的身份,已经对四方大陆的统治们造成了威胁了,到了让他们对他除之而后快的地步了。当天下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不由得反省。他做人有这么失败吗?明明他什么都没做啊?只是成为一个族长而已,怎么就会惹来杀身之祸呢?让隐族的势力凌驾于整个四方大陆的人是他舅诶?为什么他舅没有成为四方大陆统治们的眼中钉,而他不过当了两年的族长,却要被那些统治们除名?他当族长近二年的时间,貌似没有什么建设行的行为诶?只是一直维持着隐族现在的势力罢了,这样也要被除名?他要是没死,侥幸活着,也就算了。要是他不幸的真的被四方大陆统治们派出来的杀手了结了生命,他会觉得他死的非常冤。为了避免他死的冤枉,天下决定亲自会会这个杀手。他要用他的仁慈和那个杀手促膝长谈一番,他要让那些个杀手明白知道,这个社会是和谐的,是不需要什么暴力的,是不希望见到血光的,所有的事情,都是可以用和平的方法完美的解决的。他更要让那些派来杀他的人知道一个道理——冤有头,债有主。还要让那些杀手知道,冤冤相报何时了。他要说服那些杀手,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成为他的手下或者盟友。然后,他要让他的手下或者盟友倒戈相向的站在他一边,为他去了结四方大陆的四个统治者。以己之矛,功己之盾。他要在不费一兵一卒的情况下,让四方大陆的那四个统治者知道,得罪他的下场。话是这么说。不过,他都已经晒了好几天的太了,为什么还是没有人来刺杀他呢?他这个‘鱼饵’都已经暴露在最显眼的地方了,为什么还是没有‘鱼儿’上钩呢?这年头,钓个‘鱼’,都这么难。无聊。天下叹口气,决定回家。既然,‘鱼儿’不上钩,那他就‘收工’回家了。没走两步,一个朝自己方向走来的身影,引起了天下的注意力。这个身影,好像有点眼熟。他是不是在哪见过?天下站在原地,目光紧紧的锁住离自己越来越近的身影。身影走到天下面前,站定,朝天下微微一笑,笑容中有着淡淡的玩世不恭。“我们,是不是见过?”不知道为什么,应该算是直觉吧。天下就是觉得眼前这个雅痞男子,和四方大陆派出的杀手有些关系。身影一愣,然后朝天下笑道:“算是一面之缘吧。”如果,在东海大陆,天下在地面上,而看得到悬浮在半空中的他的容貌的话,他们应该是见过面。除此之外,他和天下并没有任何集。“你是谁?”身影像个绅士似的,朝天下微微一笑,对天下自我介绍道:“轩辕斩月。”轩辕斩月?姓轩辕啊。听说,四方大陆统治者们,是联系南洋大陆的杀手世家来对付他的。而那个历史悠久的杀手世家,就姓——轩辕。“你是四方大陆派来刺杀我的人?”平淡的语气,像是在说一件极为不重要的事情。轩辕斩月倒是不奇怪天下会知道,有人要暗杀他。毕竟,凭隐族的实力和情报网,应该是没有什么可以瞒过他们的耳朵的。反而是天下会开门见山的问直接问他是不是来杀他的,让轩辕斩月小小一愣。轩辕斩月没想道天下会问的这么直白。“不是。”轩辕斩月朝天下露出一抹痞笑,“如果我说,我是来保护你的人,你信不信?”天下挑眉,打量着轩辕斩月,也笑了出来。看来,四方大陆是请老鼠咬布袋了,轩辕家,出现了一个很识时务的叛徒啊。“我信。”他信。他信轩辕斩月是来保护他的。不需要怀疑,不需要犹豫。因为,信与不信,对他来讲,没有任何意义。真是好说话的一个族长啊。对于天下看似毫不怀疑,实则漫不经心的回答,轩辕斩月只是微微一笑,暗自讽刺。‘我信’,这两个字,从天下嘴里吐出来,真的没有半点实质上的意义。就像在谈论天气似的,连客套应酬都算不上。让轩辕斩月觉得,特意从南洋大陆跑到北川大陆来找天下,有点浪费他的感情和多此一举。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他来北川大陆,从来就不是为了天下。他是为了他自己和轩辕遮月。难道,有谁真的这么天真的以为,他突然善心大发,不忍天下这个无辜的二十岁的少年天妒英才?怎么可能。他有这么善良吗?全身浴血的恶魔之子,能有多善良?善良?呵,他不落井下石,给予落魄者致命的一击,就已经是善良了。还能指望着他什么?出手救人吗?爱说笑,他的手,从来,都是只管杀人。再说,用一双浸满鲜血的手去救人,被救的人,也会觉得讽刺吧?就算被救者不觉得讽刺,他还觉得恶心呢。他从来就不是什么善男信,本质更是恶劣的彻底。救人?有生之年,他自己是看不见轩辕斩月救人了。如果,他还会有下辈子,或许,只是或许,他会考虑一下,救人的事情,但也仅限于考虑而已。西江大陆天真缓缓睁开眼,环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不意外的,在窗边,看见熟悉的人影。烬天缓缓转身,面对着天真,淡淡的道:“醒了。”天真迎上烬天的视线,没有理会他,直接开口道:“恶魔之子,现在在天下身边,你真的认为,瓴舜一介凡人,有能力抗衡恶魔之子?”这是妄想吧?“你想手?”“我还不能手吗?”难道,要她眼睁睁的看着天下死吗?“……天真,你想要什么?”天真一愣,眼神闪烁的躲避烬天的视线,“什么意思?”“你是真的想救天下吗?”烬天直接点出主题。“当然啊。”像是掩饰自己的心虚,天真突然提高音调,“不然呢?”烬天看着天真,像是洞悉一切的视线,让天真躲闪的低下头。良久,烬天那磁的声音,在天真头顶响起。“当年我对你说过,只要我不让你死,你就可以平安的活着。”……“当年,我给过你转世的机会,是你自己放弃的。”“烬天……”天真揪住烬天的衣袖,轻声低喃。烬天看着天真,抬起手,温柔的覆上她的头顶,揉乱她的发丝,顿了一下,然后不顾天真的反对,拨开她真揪住自己衣袖的手。这次,换他转身离开了。永生不死,也未必事件好事。北川大陆“天哥,”容萱很客气、很礼貌的对着天下身边的男生笑笑,问着天下,“这位叔叔是谁?”轩辕斩月下意识的摸摸脸颊。他看起来,有这么老吗?他还以为,他保养的很得宜呢。凭什么他只不过比天下大那么四、五岁,这个小孩就管天下叫‘天哥’,叫自己就叫‘叔叔’?虽然,他对称呼、外貌之类的,不是很在意,但也不能这么欺负他啊。而且,还是被一个看似很天真的小孩无意识的欺负。轩辕斩月蹲下身与容萱平视,扯出生平认为最温柔、最和蔼的笑容,轻声诱导着,“小妹妹,叫我哥哥就好了。”就算他的年龄真的可以当这个小孩的‘叔叔’,他也要这个小孩一视同仁的叫他‘哥哥’。因为,他和天下是一辈人,没道理他平白无故的老那么多。要么,这个小孩也叫天下‘叔叔’,要么,就叫他‘哥哥’。这样,他心里还会平衡点。天下受不了的看向轩辕斩月。这个男人无不无聊啊?他知不知道,他多羡慕他啊?可以让容萱叫自己一声‘叔叔’,是他最大的心愿诶。容萱明明小他一轮都多,偏偏人家辈大。一个四岁大的小屁孩,居然叫他这个二十岁的人哥哥,这点,让他莫名的郁闷。而这个轩辕斩月偏偏身在福中不知福,得了便宜,还卖乖。居然还敢恬着脸让一个四岁的小孩叫他‘哥哥’,没事装什么嫩啊?这不是成心刺激他吗?都什么人啊这是。天下没好气的白了轩辕斩月一眼,然后也弯下身,笑着对容萱道:“萱萱,别理他,他是轩辕叔叔,这阵子要住我们家。以后见面,萱萱要很有礼貌的和叔叔打招呼哦。知道吗?”容萱乖乖的点头,清脆的道:“知道。”天下拍拍容萱的头,夸奖道:“萱萱乖。”你想让容萱叫你‘哥哥’,满足你的虚荣心是吧?不行。我的虚荣心,还没被满足呢,凭什么任由你志得意满的在我面前炫耀?要不平衡,大家就都不平衡,这样,才公平。轩辕斩月保持着虚假的笑容,听着天下纠正容萱对自己的称呼,气不打一处来。这个天下,真的很恶劣。怪不得,四方大陆的统治者们,一心想要除掉他呢。这么可恶的人,死一百次都嫌少,让他活着,反而对不起四方大陆。轩辕斩月小心眼的在心里恶毒的记恨着的同时,视线,被两道身影所吸引。天下和容萱也看到了那两条朝她们走来的身影。“舅,舅妈。”“姑姑,姑父。”“萱萱乖。”花落笑着夸奖容萱的礼貌,转过头,对天下道,“回来了。”最近天下不知道怎么了,老是往外跑。以前,除非有必要,天下可是从来不出门的。“嗯。”花落的视线,随即落在一直在打量他们的轩辕斩月身上,“这位是?”“轩辕斩月。”抢在天下之前开口,轩辕斩月保持着温和的浅笑,很有教养的道:“瓴先生、瓴夫人,初次见面。”自我介绍完毕后,轩辕斩月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直没有什么互动的瓴舜,微微一笑。把隐族推向巅峰的第二十一代外姓族长——瓴舜,幸会了。瓴舜不是不知道,从他们一走近,轩辕斩月就一直在打量着他和花落,他只是不予理会罢了。而,轩辕斩月的名字,也没有让瓴舜有什么反应,依旧平淡的让人察觉不出想法。“舅,轩辕斩月要在我们家小住一阵子。”因为,轩辕斩月说要保护他,所以,天下就把他带回家,让他就近随时保护他。瓴舜淡淡的看了轩辕斩月一眼,温文的对天下道:“既然,是你的客人,那就要照顾周到。我和你舅妈还有事。”瓴舜朝轩辕斩月得体的微微点头致歉,“失陪。”说完,优雅搂着花落的纤腰离开。一走出门外,瓴舜虚假的温文浅笑就消失了,慎重的对花落叮咛道:“离那个轩辕斩月远一点,即便有事,也不要接近他。”“啊?哦。”虽然奇怪,但花落也没有过多的询问。谁让从这段婚姻一开始,她就把自己定位于不会反抗老公的小媳呢。现在,老公说什么,她就听什么呗。最重要的是,她相信瓴舜。让她这个心房这么重的人,任何事都可以无条件相信的人,可不多啊。而瓴舜,是唯一一个。轩辕斩月深邃的目光,一直追随着瓴舜和花落的背影,直到他们消失在他的视线中。真是伉俪情深啊。不过,这种‘毫无瑕疵’的情深,会持续到多久呢?轩辕斩月掩饰住自己嘴边的嘲讽,转头对天下笑道:“身为主人的,还不带客人去房间?”真是不懂待客之道。天下没理会轩辕斩月调侃的语气,领着他上电梯,给他找客房。被独自留下来,没人理会的容萱,看看门外,在看看天下他们离去的背影,最后,也选择离开,并喃喃道:“怪里怪气的。”轩辕斩月打量了一下,天下给他准备的客房。真是……啥都不说了。整个房间,除了那张床和那面占了半面墙的镜子,其它的摆设,真的是很多余。就算他们隐族财大气粗,也不可以这么奢侈啊。一间客房而已,嘛装潢的这么富丽堂皇的?这不是刺激他这种三餐不定的小市民吗?他一直都知道,四方大陆的贫富有差距,但也没想到,贫富差距会这么大啊。亏了他是个心理正常的人,要是,他心里扭曲一点,肯定会一把火烧了整个庄园,好图个心里平衡。轩辕斩月走近那面硕大的镜子,轻轻敲了敲镜面,对着镜面的影像微微一笑。“真是不太想看见你的笑脸。”镜子里的影像,冷冷的道。“遮月,你这样说,就太伤哥哥我的心了。”轩辕斩月捧胸假意的哀怨一番。真是一个没有亲情的弟弟啊。“我都不介意镜子里的倒影,换成你的脸了,你怎么可以说不想见到我?”他可是一直以为,他的这张脸,比遮月的好看。虽然他俩长得一样,但至少,他总是笑容满面的,让人看着就赏心悦目不是?总比轩辕遮月那张冰冻的死人脸强吧。如果不是事实,轩辕遮月真的很不想承认,他和轩辕斩月有那么一点点微不足道的血缘关系。太丢人现眼了。一个快奔三的老男人,没事装什么可爱啊?斩月真的不怕吓着他啊?轩辕遮月神平淡的问道:“斩月,你真的决定站在天下那一边了吗?”轩辕斩月摇摇手指,“别把我说的像个墙头草一样。我可从来没说过,我是站在你那边的吧。”他们兄弟的感情,其实,真的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至少,还没好到,当哥哥的,会为弟弟赴汤蹈火的地步。真是冤枉他了。他可从来没说,斩月是墙头草啊。不过,斩月是不是墙头草,对他来讲,根本没有任何意义。难道,斩月以为,他和他站在同一阵线上,对他来讲,会有多大的帮助吗?别开玩笑了。斩月是不是和他同一阵线,他根本不在乎,大不了两败俱伤,况且,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轩辕遮月泛起一抹没有温度的笑痕,“无所谓。”反正,也只是一个打发无聊时间的无聊游戏,敌对的参与人数多一点,他玩起来,也可以有趣一点,就算真的无趣,至少可以拖延的时间长一点。因为,他无聊啊。要是这么快结束了游戏,那他拿什么去打发无聊的时间啊?为了不这么早结束这场游戏,轩辕遮月擅自决定,多拉一些人来参与这场游戏。瓴舜的书房“天下,那个轩辕斩月,你知道他是谁?”瓴舜开门见山的问。“南洋大陆,轩辕家的长子。”“既然这样,你还把他带回家来。”“有什么关系。”天下无所谓的一笑,“要不然,以咱家的保全系统,轩辕家的杀手,要怎么杀我啊。”所以,他才会把杀手引进门啊,方便他们可以随时刺杀他。不是他活的不耐烦,只是他想知道,他从小的帝王教育,和轩辕斩月从小的暗杀教育,谁更成功一点。瓴舜不赞同的摇摇头。这孩子是觉得生活太平淡是吗?非得让自己的生活有点跌宕起伏吗?所以,特意把杀手引到自己身边,深怕自己的寿命会很长是吗?为什么现在的孩子都这么不知足?是因为过得太幸福了吗?所以,学不会满足?既然,天下自己都不爱惜自己的生命,他这个没有任何血缘的舅舅,又能说什么?天下已经成年了。他可以有自己的判断力,做什么事,都可以自己承担责任。虽然,现在,他是在拿他的生命去玩一场游戏,他这个当舅舅的,依然无权置喙。因为,这条命,不是他的。这条命,是天下的。生命的主人,都不在乎这条命了,他这个外人,有何必这么珍惜一条被遗弃的生命?虽然,瓴舜不赞同天下的做法,但也没有阻止天下的行为,只是有一句话要说。“天下,命虽然是你的,但如果,你有什么意外,你妈、你爸还有你舅妈,都会很伤心。”话,点到既可。他们这些外人,虽然没有置喙天下如何浪费自己生命的权利,但,他要让天下知道,失去天下,这些关心天下的人,心态会如何。但凡,天下有一点在乎这些关心他的人,他也会知道,爱惜自己的生命。为了他们这些亲人,多珍惜一点自己的命。“我知道。”天下一笑,摆明了不想再继续谈论这种无意义的话题,闲聊似的问道:“舅,你觉得,让隐族将四方大陆统一起来,如何?”瓴舜温文一笑,淡淡的道:“随你。”他已经不是族长了,天下没必要什么事都征求他的意见。天下挑眉,“那就统一四方大陆吧。”语气轻松的,好像统一四方大陆这件事,不过是在决定今天晚饭的菜单。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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