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魂兮归来2

鬼称骨 亮兄 174 万字 2025-03-01 05:15:13
习鹊愣住了,哭笑不得。
他呲牙咧嘴却又不敢叫疼,拿了一只高跷砸地,骂道:“哪个缺心眼的把石头搬到桥寸土地都像你的掌纹一样吗?”习鹊窃窃跷支撑着站起来,表情痛苦地说道:“我忘记告诉你了,人总是容易在熟悉的地方摔倒。”
“哦。”
“别这样啊熟悉,看清了才迈步,就不会摔倒。在熟悉哪里能走哪谁知道哪里会多一块石头,哪里会多一个坑?”他又踩到了高跷上,走路比刚才要小心多了。
习鹊在他身后将那块石头踢开。
他又补充道:“可是人不摔跤的时候想不起这句话。”
习鹊习鹊什么呢?笑不得!你要哭,学猫那样哭,唱哀歌的时候尽量用哭腔,把马秀才对她的思念唱出来,把她想回家又不敢的思念也唱出来。唱带回马秀猫那样哭,什么时候开始哭习鹊用哭腔唱起了哀歌来。
他打断习鹊,说道:“不是这样唱的。”
习鹊问道:“我以前都是这么唱的啊,怎么就不是这样唱的呢?”
唱哀歌是有一定讲究的,一般分时间和丧事进入到某一实质阶段时,就唱某一段哀歌,并且每一段哀歌都有它的意义,有《落气》《赶信》《入棺》《献饭》《开路》《游城》《哭五更》等等。顾名思义,就是在这些时间时要唱的歌词。
后来外公专门去习鹊家里请教过,习鹊告诉哭腔唱哀歌,除了因为办的是哀原因。哭相当于间的人与间的人对话,两隔,语言不通,就用哭声来为死人引路。
但那个陌生人不要他以这样的方式来吸引载着小米的魂前都是给亡者唱的,自然要有词,要说亡猫,你说这些它不会有触怎么唱?”习鹊犯陌生人说道:“不要用词语,只要有曲调。”
“只要曲调,不要词语?那怎么唱啊?”习鹊没有这么唱过。但也就是这一晚唱突飞猛涨,不止是方圆几十里了,方圆百里之外的人都来这里请他去唱。这得益于一个陌生人的指点。
“为什么要有词语呢?有词语反而束缚了要表达的意义。你试试。”
习鹊米的魂摸了摸喉结,然后清了清嗓子,发出一个古怪浑身毫毛立起!这声音太森了!
那个陌生人惊喜道:“对低习鹊又将声音变得时高时低,仿佛是一只猫甩起的尾巴一般。
在外公长大后,画眉村的许多人仍然记得那段时间的夜晚里常常响起的幽怨的哭声,如幽怨的人,如绝望的猫,又如迷找到白先生没有那么容易。
那天晚上,那个陌生人带着习鹊绕着画眉村走了好几个圈,都没能看到白先生一眼。
习鹊唱得喉咙有了腥甜陌生人算了算习鹊说道:“今晚看样子是找吧。明天晚带我来找白先生吗?搞了半天你并不知道它在哪里啊?”习鹊失望道。
他赔笑道:“我熟悉它的行踪,可是不知道这个时间它在哪里。就像老河桥上的那块石里是没有石头的,哪里料到今晚偏偏呀讲了。”习鹊掩饰不住失望地说道。
功夫不负有心人,习鹊哭了三个夜晚,终于有了收获。
第三个夜晚的丑时即将到来时,习鹊和那个陌生人在画眉村后山附近的刺丛里发现了白先生。
在漆黑的夜里,它那身白毛非常显眼,就如从某个缝隙里漏下来的一团月光。
习鹊和那个人几乎是同时发现它的。
习鹊继续唱着没有词语的哀歌,如怨如慕,如泣如诉,唱得画眉村里睡着了的人做起了前世分别的梦,唱得没有睡下来该怎么办。
是那个已经不再陌生的陌生人偷偷扯了扯他的袖子,领着他往马秀才家的方向走。
习鹊回过神来,边唱边跟敢走得太快,怕白先生不跟上来,他们又不敢走得太慢,怕终于从刺丛中走了出来,它略微痴呆地看着唱没有词语的哀歌的习鹊,居然眼睛里溢出了泪水。
习鹊听说过猫会哭,牛会哭。他只见过主人杀牛的时候牛哭未亲眼见过猫哭猫哭的样子比牛哭的样子更让人怜悯。牛哭的时候只是巴巴地掉眼泪,牛的长脸没有任何表情。而猫哭的时候胡须颤动,嘴巴的形状如受了委屈的小孩子一般狗也会哭,猪也会哭,狼也会哭,还有很多很多生灵会哭。
可是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些生灵哭。
外公后来问习鹊,他为什么能用没有词语的哀歌将白先生触动,让它跟着他走。
习鹊说,在人还没有学会用词写字之前,一切生灵的魂魄都是靠情绪沟通的。当人学会遣词造句咬文嚼字的时候,人跟人之间更加容易沟通了,但跟其他生灵有了隔阂跟其他生灵沟通,便要弃掉那些词语,返璞归真。
这其实是他对那个陌习鹊还说,其实白先生不是他带回马秀想着要去马秀充当了这样一个因素。
外公听不懂他的意思。
他就说:“很多失而复东西,是找个陌生人的影响。
白先生没有想过离开,小米的魂没有想过离缺少一个契机。
而这个契机是由习鹊提供的。
习鹊的哀歌就像一条无形的线,在夜空中跌宕起伏,挥来舞去。线的一头在习鹊这里,另一头在白先生那里。习鹊就这样“牵着”白先生一步一步往马家老宅走。
习鹊穿过小巷道,跳过小排水沟,绕过大石墩,终于来到了马家老宅陌生人生怕他断了,轻声催促道:“继续唱,继续唱。”
半夜有人听到歌声越来越近,便亮起灯了凑到窗户处往外看。
姥爹习鹊的歌声进了村,便披了衣服来看。
“吱呀”一声,姥爹放了进来。他忍不住轻轻抬起头,对着月亮深呼吸。那听不清词语的哀歌还在耳边萦绕,让他的心仿佛装满了水一般发胀。他想起好久没有吸食日光和月光了,便试着吸一吸。
这一吸,他尝到了月光的苦涩味儿,如苦瓜一般。
他没有因为尝到苦味而放弃吸食。他继续吮吸着,如饥饿的婴儿一般。
习鹊的歌声越来越近。
姥爹听着歌声,觉得苦味越来越浓。他心中突然清明了!月光本是没有苦味的,是这歌声里的苦味侵染苦。
习鹊的歌声已经到了近前。
姥爹突然睁开眼睛,看到前面站熟悉了,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姥爹的眼眶湿润了,泪水不由自主地溢了出来,如决堤的河,如喷涌的泉。
对面的那个人也眼眶湿润,而后盈满泪水。她看着姥爹,就像姥爹终于回来了……”姥爹心里想说这句话,可是喉咙里仿佛被什么东西卡人喉咙耸姥爹感觉耳边的歌声渐渐隐去了,月光也淡了,远处如剪纸一般的山和树融化在更远的夜幕里。头顶上的月亮却是更加清晰,如一个井口。那井企及。在那井口之外,应该只剩米……”姥爹终于从喉咙里挤刚刚说出口,小米白的猫。
喵呜姥爹揉了揉眼睛,刚刚他把白先生看成小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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