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烟铁匠3

鬼称骨 亮兄 174 万字 2025-03-01 05:15:10
长沙猪崽的事情传开之后,铁匠找到姥爹,请姥爹以后不要叫人往他的火炉里扔东西,这样影响他打铁货,会打坏他祖传铁匠的招牌,会让他丢了以此为生的饭碗。
为了帮一个人而影响另姥爹有时候不得已拒绝前来求助姥爹名望不错,有些人便谅解了姥爹。
长沙猪崽是救下来了,但姥爹得罪了铁匠。姥爹叫长沙猪崽的父母给铁匠送了点东西作为补偿。
长沙猪崽的父母给铁匠送了一条上好的烟。铁匠舍不得抽,将烟藏在衣柜里。
几天后的一个傍晚,马脸长袍又来到了铁匠铺。
这次它嘴上叼了一个长长的烟斗。
铁匠问道:“又有忘记回家的小孩子吗?”
马脸长袍摇摇头,将烟斗从嘴上抽铁的大铁墩上敲了敲,说道:“我是来借火的。”
铁匠忙拿出一盒火柴来,刺啦一声将火柴梗划燃。
马脸长袍摇摇头,说:“你这火火炉上的火才行。”
铁匠便道:“那你去火炉上点吧。”
马脸长袍又借了铁匠的铁钳子,在火炉里拨弄了片刻,然后突然记起了什么一样愣着点火,我忘记烟斗里没有烟叶了。”说完,他斜眼看了一下铁匠。
铁匠吓了一跳,以为它这次来意不善,说不定是老秀才故意让它来找麻烦的。他上次责备老秀才使人往火炉里扔了东西,老秀才肯定生气了。老秀才自己不便出手,免得邻里乡亲说闲话,便指使这马脸长袍来找茬儿。
铁匠后悔不迭。
“我听老秀才说,你这里有上好的烟。我能不能抽一点?”马脸长袍脸长袍的话,铁匠更坚定地认为它是姥爹派来报复的。
他急忙去里屋从衣柜里取了那条烟来,拆开之前舍不得拆开的纸壳包装,然后递给马脸长袍。
马脸长袍从拆破的纸壳里抽出一根烟,说:“用不了这么多。”
铁匠不敢收回,仍将整条烟举起。
马脸长袍懒得劝他,自顾捏碎了烟条,将里面的烟丝搓成一团塞在烟斗的孔里,然后用厚指甲的手指往里摁了摁,将腰弯得更低一些,屈下身子,将烟斗往火红的炉火里送。它的嘴巴用力一吸,脸颊的皮往里凹陷得很深,像个小坑一样。这样它的马脸显得更加瘦长。
恍惚间,铁匠真以为是一匹马在他家里吸烟。
马脸长袍每吸一口,火炉的火炭就暗淡一分,仿佛里面的热量都被那个烟斗吸了去。多吸几口就会将火炉吸灭了。
它是要让我家的火炉烧不起来吗?铁匠忧心忡忡地想。
马脸长袍吸了几口之后停了下来,将烟斗从口中拔出,然后将烟斗的大头拿在手里,将烟嘴对准火炉中央。
它要什么呢?铁匠想阻止却不敢。
马脸长袍将烟嘴进了火炉,然后将整支烟斗铁钳子拨动火炭将烟斗掩盖。
“谢谢你的烟。”马脸长袍说道,然后离开了铁匠铺。
马脸长袍走后,铁匠急忙用铁钳子扒开火炭,可是没有找到烟斗的影子。铁匠急忙叫儿子出来拉满风箱,也没见火炉熄灭。他试着打了两把锄头,捶打和淬火都没有出问题,没有变形,刚度恰好。铁匠甚至认为这是他打得最好的两把锄头。
但将锄头拿到鼻子下闻了闻,闻到一股浓烈的烟味。
自那晚之后,铁匠打出来的所有铁具都有烟味,但是质量比以前要好了很多倍。锄头锄两三年而不卷刃,镰刀砍两三年而不崩缺。除了菜刀因为烟味有点影响销量之外,其他的农具颇受欢迎。原来跟他竞争的几个铁匠铺生意一落千丈,幸好还有菜刀这一项勉强支撑为生。而他获得了响当当的“烟铁匠”的称呼。
铁匠到姥爹家登门拜访,感谢姥爹。
姥爹笑推不知实情,叫铁匠不用挂念。铁匠送的东西一概不收,叫铁匠拿铁匠对姥爹的钦佩又多了三分。礼品姥爹不收,他就送他亲手打造的铁具,耕田的时节送耙齿,种地的时节送锄头。凡是应季节需要的铁具,他没有不送的。
后来有一次姥爹主动要求铁匠送他一样东西——九连环。那是姥爹将小米抓起来之后的事情了。
铁匠问,您要这个什么啊?
姥爹说,小米喜欢跟小孩子玩也是因为寂寞,我把她禁锢坐牢一样。我送一个九连环给她,让她排遣寂寞。什么时候她能将我给的九连环歧中易,摘不下的九连环。倘若时间。
姥爹画了一张九连环的样图,叫铁匠照着做。
铁匠给姥爹做了两个。
姥爹将一个埋在小米的旁边,一个挂在墙壁上。
姥爹曾将墙壁上的九连环取下来让我玩试姥爹着解决问题的话,或许会越来越麻烦;要是退一步避开问题,或许问题就会消央求他告诉解开的办法,姥爹不肯。他有他的理由:“人生很多道理你们知道是正确诉了也是白告诉了。只有你自己经历了悟姥爹在外公十八岁之前不传授历人间百事,理解人间百态,才能很好地运用他传授的本事。
姥爹说他原本有意放过小米。但是小米黄昏姥爹拖起年迈体衰的身子将小米禁锢米是冲我而来,劝姥爹将小米杀死,免得留下后患。
姥爹越少程度预越好,我救了长沙猪崽,小米对我怀恨在心,所以来找我曾外孙。这就是因果。倘若我把它杀死,说不定这个因又会引循环姥爹在教外公方术的时候把这些道理说过无数次。
虽说知子莫若父,但外公也是最了解姥爹的人。后来外公一直心关照小米,并不是懂得了姥爹姥爹留下她另有目的,尤其与他的曾外孙我有关系。
我也知道外公有意让我跟小米亲近“你有没有去后园?有没有看看小米?有没有跟她说话?”
我确实每次进后园就会去瓦罐跟瓦罐之后没有发出过任何声音,跟她说话不等于跟一个哑巴聊天吗?
小时候的我讨厌跟哑巴聊天,更害怕跟哑巴聊天。
导致我对哑巴有心理影的是我的外公。这个外公有点名不副实。在我妈妈还没有出嫁之前,她认了村里的一个哑巴做爹。我们那边认爹跟现在社会的认爹完全不一样,亲密程度也大打折扣。我们那边那时候认爹基本都是为了渡劫渡关。假如某个孩子经常生病,或者算命先生说近期会遇会领着孩子去村里认几个爹或者妈。有的孩子甚至认整个村的婚龄人为妈。
妈妈跟那个哑巴爹没什么实质觉得那个从逻辑上来说是外公的人有什么特殊联系。
但是那个哑巴外公每次见了我都异常热情和激动,常常对我竖一个大拇指,然后“阿巴阿巴”地不厌其烦地嚷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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