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道士没能跟我说起他和我姥爹去捉小米嘴画眉村后又匆匆离去的那天下午，歪道士来姥爹家早早地吃了晚饭。这里的习俗请别人来帮忙做事，一般都要管一餐饭。歪道士在别人家吃饭规矩多，要求也多。他吃菜有讲究，他要求招待他的主人家里桌上至少要有三样菜——要有韭菜，要有虾，要有狗。因为这三样菜可以补充气，又相对来说没有那么难弄到。苦瓜、藕、茭白等寒气重的菜他是一筷子都不夹的。
外公还说，歪道士家里常年存着桂圆，他吃那东西像吃药颗，非常规律。
在那时候，桂圆可是稀罕物，苹果香蕉之类的水果平常人都很少能吃到，桂圆比苹果香蕉圆百十里的人都知道这件事。
有人嘴馋，见了歪道士便讨要几颗桂圆尝尝。
他自然是不肯的。
但是他有两次偷偷要给我几颗桂圆。我却拒绝了。我不敢有的东西都带着诡秘的气味了。
吃完很早的晚饭，歪道士便跟着姥爹去了那个老头家里。姥爹没有顺道去冯俊嘉家，免屋子里，歪道士便斜咧着嘴说道：“气太盛！”
姥爹说道：“别担心，只是灵屋挨着墙角一溜儿灵屋之后，歪道士说道：“大屋盖小屋，鬼在屋里哭。”
老头见歪说我的屋里有鬼吗？”
姥爹解释道：“他是开玩笑呢。大屋盖小屋，鬼在屋里哭，这是猜谜语的。谜底是蚊帐，意思是蚊帐像小屋，小屋在大房子里，这是大屋盖小屋。蚊帐在房间里嗡嗡嗡地叫，这是鬼在屋里哭的意思。”
歪道士嘴角歪形容您这屋子还没有错。您把灵屋都摆放在这里，肯定会招来一些不净半夜听到敲个人站什么。他问我这里是不是有屋晚，结果第二天有人来要买我的灵屋，准备提走时灵屋突然散了架。我就知道是头天晚上来借住的人有问题。自那之后，我晚上再听到敲门声不再起来开门了。”
歪道士掏出几张黄纸符来，递我这几张符贴在门窗上，保准以后没有敲摆摆手，将黄纸符推回去，谢绝他们敲吧，不能给他们借住，也总不能吓唬他们呀。”
姥爹一笑，点点头。
歪道士讪讪地将黄纸符收了起来。
姥爹“时候差该准备天，微笑道：“还早提着很多吃的东西去瞎子坳吗？那些东西做起来还要花点时间。”姥爹说道。这一说便说漏了嘴。
老头道：“原来你看到我提竹篮子去过瞎子坳啊。不过你不用担锅里闷坐在堂屋里聊夜幕降临。三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其实心思都不在聊天上。
歪道士后来跟晚的心情一直比较忐忑，说不清门就说“大屋盖小屋，鬼在屋里哭直观直很纠结，虽然答应了给姥爹引小米出来，但他此时仍然不够坚定，就如一个父亲对待犯了罪希偏袒孩子，哪怕孩子会在错误的道路上继续走下去。
姥爹的心情则受了老头的影响。他非常清楚老头的心理，担心他随时改变想法，突然决定不带他们去瞎子坳。所以姥爹关注着老头的一丝一毫的变化，心思完全没有在聊各怀心思地聊跨进门槛就大声问道：“这里是卖灵屋的人家吗？”
老头连忙起身，回答屋落您好您好，我是穆家庄的，听说您这里的灵屋做得非常好，所以来看看。”
姥爹穆家庄的人，那就不奇怪了。
穆家庄这个村庄相对其他村庄来说有点另类。这个村庄缩在非常偏僻的山脚下，只有十多户人家。别的村庄信奉“要想富，多修路”的原则，将村里的路修得宽穆家庄的路破破烂烂，又窄小，非戚，即使可以走穆家庄的捷径也宁愿绕开。不仅仅是因为路太烂，下雨的时候几乎要踮着脚走路，还因为那个村庄白天像晚上一样寂静。村缩在屋即不舒服。
那个村庄的姑娘嫁村庄一样走不了十多里地撞见的都是或近或远的亲戚。曾经有一个姑娘跟邻村，也就是我们村的小伙子谈了恋爱，结果姑娘家里死活不同意，那姑娘气得投村庄的小伙子不娶附近的姑娘，娶进来的姑娘不是四川的，就是广西的。那些姑娘叽里呱啦说的方言，本地人听不懂，所以无法流。
“穆家庄的？你们穆家庄的人以前从来没有到我这里买过灵屋呢。你过来看看吧，除了那五个太旧的灵屋，还有门口这两个已经被人预订了，其他的你可以随便选。”老头说道。
那穆家庄的人在灵屋前走了一个来回，犹豫不决。
老头催促道：“小伙子，我们马上要出去办事，你看你能不能稍微快一点？”
“嗯，嗯厨房里将已经预备好的菜闷在锅里热了一遍，然后装进竹篮子里，用布盖上。
姥爹和歪道士帮忙装菜，没有管那个自称是穆家庄提了装好菜的竹篮子要出去。姥爹偷偷扯了他一把，低声说道：“你注买灵屋的人是不是很像你说的晚上来敲愣，想了想，惊讶地说道：“哎起来了，确实长得很像！”
歪道士也惊讶不已，悄声说道：“其实我也发现他不对劲了，但是马秀才，你只是听他说他半夜听到过敲门声，怎么知道这个人就是那晚敲门借宿的人呢？”
姥爹低声道：“掐算。”
歪怎么掐算？”
姥爹道：“这怎么不能掐算？一件东西丢了，可以从它丢掉的时间算到丢在哪件东西在什么时候什么方位找到的，也可以反推它之前是什么时候丢掉的。”
歪道士恍然大悟，说道：“哦，原来你是这样算的！你把他当做一件失而复得的东西来掐算辰，然后掐算他是不是曾推测他是不是那晚来借曾经还没有丢掉算到他曾经确刚才又说是穆家庄推测他在隐瞒什么。他刚刚进门的时候虽然有脚步声，但不是正常人的脚步声。种种情况综合之下，我觉得他应该是那晚来敲门借宿的人。”姥爹姥爹和歪慌了。他不安道：“他又来我这里什么？”
姥爹道：“他应该知道了我们今晚的计划，是故意来捣乱罪过他，那晚要借住我也答应了，灵屋坏了我也没有埋怨过他……莫非……莫非后来他又敲门，我没有给他开门，惹他生气了？”老头猜测道。
姥爹摇摇今晚来这里是受了人指使，他的目标米。”姥爹又想起那晚用鬼门阵阻碍他去猫灵算坚定的决定此时摇晃起来，他将竹篮子放在了漆黑的锅灶上，挽起双臂说道：“那我不能去瞎子坳了。”
“怎么又不能去了？”姥爹米好。如果让其他不净的东西趁机占了便宜，我岂不是对不起小米了？”
姥爹拍拍老头的肩膀，说道：“我不会让他得逞的。你把竹篮子提起来，我们一起去堂屋疑地重新提起竹篮子，跟着姥爹和歪道士回到了堂屋。
那个人还在假模假样地欣赏灵屋，一手捏着下巴，做出难以抉择的样子。
姥爹主动迎蠕了蠕嘴，说道：“很难选啊。”
姥爹跟我们去一趟瞎子坳啊？我们要去那里办点事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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