冻死骨无可奈何道:“现在你是刀俎,我是鱼,我还有什么选择怎么办我们照办冻死骨连忙表态:“冯老大说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做。”
姥爹这才知道这为头的冻死骨姓冯。姥爹笑道:“冯老大?我们很有缘啊,我姓马,你姓冯,你比我多两点水而已。”
冯老大勉强生果然厉害,烤了这么久的火还安然无恙,脸没有任何变化。果然是我低估你了。”
姥爹拍了拍衣服,站烤得差找个地方借宿吧。你们是鬼,整夜呆在荒野里也不觉得冷。我是人,晚上必须有张床让我睡个安稳觉,不然明天就没有神。”
冯老大一愣,说:“我们从来没有在有人的地方借宿过,能不能你先去睡觉,我们在这里等你?”
姥爹趁机溜走,绝对不会在这里等他回来。姥爹慢慢就习惯了。走吧,不然我只好带着你这只手掌走了。”
这根聻丝儿拴在他的手上比拴在牛的鼻子上还管用。姥爹一拉聻丝儿,他就乖乖地站起来了。
他低下头叹了一口气,朝其他几个冻死骨招了招手,说道:“还看什么看?走吧!马先生说得对,凡慢慢就会习惯冻死骨从屁股下面掏出一个斗笠来,盖在那火堆上。那火堆很快被盖灭了,而斗笠没有被烧坏。那个冻死鬼将斗笠拿起来,拍了拍上面的灰尘,然后戴冻死骨则捡起那没有烧完的柴木,装进一个袋子里。他们带了好几个袋子,一个瘪瘪的,其他几个都鼓囊囊的。
姥爹觉得新奇,便凑到那个戴斗笠的冻死骨面前去看。姥爹发现那斗笠不是用竹篾夹油纸或竹叶棕丝等编织而成,却是竹篾夹了一朵大荷叶。
姥爹在跟赫连天聊天的时候听他说日本的水鬼常常在炎夏的时候头顶一个荷叶,日本人将水鬼叫做河童。
这冻死骨居然将荷叶做成斗笠戴荷叶的作用是不是跟河童使用的一样?
姥爹知道现在问他们,就算他们也知道河童,他们还是不会告诉姥爹真正的答案。冻死骨是小肚肠的人,姥爹刚刚将他们的老大抓住,又迫使他们去别的地方借宿,他们必定心中不快,必定不会这么轻易说出正确答案。所以姥爹脆憋义来说,姥爹认为河童的荷叶跟冻死骨的荷叶应该是有很大区别的。人送给他的桃木剑跟别人做的桃木剑就不一样,虽然看起来都是剑的形状。这做桃木剑就跟画符一样,不同的人画出来的符功能有强有弱跟不同的人写对联一样,虽丑有人写得好看,丑的自然不能张贴出来,而好看的就可以张贴。
姥爹领着他们走了一段路,终于来到一个小村庄。姥爹敲开门,询问是否可以借宿。
那户人家非常友善,很爽快地让姥爹和冻死骨扫净了不常用的炕,还热了炕。
冻死骨不敢睡到炕上去,他们生前正是因为缺少温度而冻死的,他们因为温害怕有温度的东西。
姥爹见他们不上炕,只好自己上了炕,却头朝外,因为他的手还跟冯老大的手系在一起。
冯老大靠着炕坐着。
在小村庄借宿一晚之后,姥爹第二天早上被那户人家八九岁的小孩吵醒。
那个小孩在窗外大惊小怪地大呼小叫:“爹!娘!快来看啊!我们家窗户上好多纸娃娃!”
姥爹如针扎了一般立即睁开眼醒来,看到窗户上果然有纸人的影。
冯老大见姥爹醒来,不自在地笑道:“马先生原来留了一手!我本来昨晚要偷偷解开聻丝儿跑掉的。我的兄弟在外面的院子里发现了好多纸人。这是给你望风放哨的吧?”原来他把这些纸人当成是姥爹看住他们的手段了。
姥爹道:“你解不开它的,除非我给你弄开。”姥爹望了一眼贴在窗户上的纸人,继续说道:“我这聻丝儿只是用来考验你的,你现在也看到了,就算你挣脱了聻丝儿,其实还是逃不了我的手掌心。这里每一个纸人上都有我的一点意识,如果你要离开,我即使睡着了还是能知晓。”
既然他这么认为,姥爹便借此打消他要逃跑的心。毕竟这聻丝儿不能一直系着,到了抚顺还是要解开的。姥爹不可能直接跟着他们去见泽盛。
小孩的父母跑到外面去看那些纸人,赞叹道:“这纸人是谁家姑娘剪的啊?怎么能剪得这么漂亮?”
冯老大讥笑姥爹姑娘呢。要不我们今晚继续留帮你把他们一家人的气吸。我们可以叫他们不要烧炕,来跟我们一起烤火待会儿就出发。”姥爹心想,他们果然小肚肠,连别人的无心之言都这么在意。
冯老大皱眉道:“我们是鬼啊,白天是要躲底下走,就会被太晒没。”
姥爹确休息晚上行动。
昨晚灭火的冻死骨拿起那个荷叶斗笠,对冯老大说道:“冯老大不用担心,我们不是每人都有一个斗笠吗?我们可以戴斗笠么做的吗?”这是个口直心快的家伙,一下子就泄露了荷叶斗笠的秘密。
姥爹笑了起来。
冯老大生气地瞪了那个冻死骨一样,厉声道:“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鬼!”
姥爹道:“看来只能戴斗笠出发了。”
冯老大在其中一个鼓囊囊的袋子里拿出摞在一起的荷叶斗笠,每个冻死骨分一顶。
姥爹领着冻死骨们来到院子里的时候吃了一惊。这院子里不只是他的房间窗口有纸人,围墙上,地上,院中的树上,到处可见纸人。纸人的剪功显然又比上次高了一个档次。
姥爹顿时感觉天气也没有那么冷了。
这家好客的主人见姥爹要走,坚决不肯,非得要他们一起吃了早餐再走。
姥爹恭敬冻死骨们跟这家人一起吃饭。因为聻丝儿本身很难看见,而姥爹尽量装现姥爹的手和冯老大的手拴在一起。
姥爹冯老大他们是鬼,是吃不了饭的。姥爹侧的馒头和大饼闭着眼睛,用鼻子嗅馒头和大饼,看起来都比较享受。
这家人的大人正吃得香,没有发现异常。那个小孩子却惊讶地问冻死骨:“叔叔伯伯,你们怎么不吃啊?”
小孩子的话一说完,正埋头吃饭的大人抬冻死骨做得味道不对吗?”
冯老大故意说道:“味歪着脑袋味道很好?”
冯老大挤出笑脸,假装温和地对着小孩子说道:“我不用吃啊,闻一闻就饱奇地问道:“不用吃就能饱?”
冯老大假装鬼才不用吃饭急忙说道:“各遮拦!”
冯老大对孩子的父亲道:“童言无忌,没事的。”
姥爹也道:“小孩子说什么话都不要紧。”
小孩的父母亲尴尬说道:“难道你们几个都是鬼不成?”他已经忘记吃饭了,一双眼睛在冻死骨的身上瞄来瞄去。
孩子的父母又道歉。
冯老大笑着对小孩说道:“对啊,我们就是鬼,是冻死的鬼。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姥爹没想到冯老大会直接将自己的身份孩子才会问这样的问题,大人是不关心这些的。
姥爹给冯老大示眼,叫他不要过火。可是冯老大假装没有看到姥爹示“因为我看你们很像啊说,姥爹再看冻死骨们的时候,忽然觉得他们的样子确实有些不同寻常。他们的脸都寡白寡白,没有血,眼睛都陷进去了一个窝,而眼睛的周围有很重的黑眼圈。姥爹见到他们的时候都是在火堆旁,红火光照耀在脸上,看起来就没有那么明显。
还是小孩子的眼尖。
孩子的母亲敲了一下孩子的后脑勺,说道:“别乱说,叔叔伯伯们昨晚没有睡好而已。继续吃你的饭。”
姥爹担心这家人真的将冻死骨这么说,暗暗松奇心是难以抑制的,他咬了一口馒头,又问道:“你们是没有睡好吗?”
冯老大神秘兮兮地回答:“鬼是睡句话又将小孩子的好奇心吊了起来。他咽下馒头,眨巴眨巴眼睛问道:“鬼也睡觉的吗?为什么鬼睡不好呢?”
姥爹言道:“冯先生,你胃宜乱说。”
冯老大不以为然,朝那小孩子挤眉弄眼道:“大伯没有骗你。我就是鬼,我就睡不好。还有很多鬼都睡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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