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智收周胜坤

洪秀全在广西 九皋堂 74 万字 2025-03-04 15:26:48
到了祝多塘,洪秀全发现,秦家果然是名副其实的大家族,光是姓秦人家的房子,在祝多塘就黑压压占了半条街。虽然都是不起眼的破草房、旧瓦房,没有高门大户,但是秦家人丁兴旺,全族男老少加在一起,足足四五百口人,在当地没人敢惹。秦家有二三十口人在矿上当“山鼠”,银矿道回府。当初因为在家没有田种,才迫不得已出去卖苦力挣饭吃的,现在饭碗砸了,家里哪有多余的田让他们种呢?没办法,好多人只得继续外出游荡,有的给人打零工,有的帮人看家护院,有的当了团勇。秦日昌在矿屑于给人家做狗腿子。他从前好赌,在矿上挣的钱,多半在赌桌上输出去了,既没买房子,也没置田产。后来加入上帝会,好不容易把恶习戒掉了,偏偏银矿又关张,连挣钱空空回来,家里人埋怨他,说当初要是留在县里当教头多好哇?一家人跟着吃香喝辣不说,连乡绅都赶着上门来巴结。秦日昌瞪起眼来怒斥他们:“这些人成天做坏事,欺男霸,明抢暗夺,人人恨得牙根痒痒,你们看不见吗?难道你们叫我也去做那些缺顶天立地的汉子,不再逼他。但是没有闲田,他又不会手艺,靠什么吃饭呢?想到这些,秦日昌也犯愁。这时候洪秀全来了,秦日昌看到亮光了。洪秀全问他:“你能不能把流落在外的矿工兄弟,召集到麾秦日昌眼睛充快又暗淡下来,不无忧虑地说:“我现在连自己都养不活,哪还招架得了那么多人呀?”洪秀办。”冯云山问秦日昌:“听说你有不少朋友,有有钱的吗?”秦日昌石龙的周胜坤、周胜富兄弟俩,同我有些情。他家是开当铺的,很有钱,是当地有名的财主。你们想让我打他大户?这我可下不了手。”“吗要打大户呢?”洪秀全见他脸都急帝会,又不是天地会,靠打大户发财。我们可以劝说他拜上帝嘛!拜了上帝?”秦日昌挠着脑瓜笑起来,憨厚地说:“我去试试。”洪秀全说:“人家日子过得好好的,凭你这张嘴,只怕管带路,其他的给冯先生。”秦日昌高兴地说:“我早听人说过,冯先生是铁嘴,能口吐莲沙了,洪秀全和王盛钧也动身去白沙。他叫陈承瑢把林凤祥找来,说有事要同他们商量。陈承瑢不仅把林凤祥找来了,还给洪秀全带来两个老朋友,一个梁立泰,一个许宗扬。这两人不打不相识,如今成了割头不换的好朋友。许宗扬早已家破人亡,这些年一直独自在外流浪。从银矿出来,他便跟梁立泰来到白沙,在墟上当了团丁。见到洪秀全,他们都非常高兴,围上来问长问短。听洪秀全说起对平在山的担忧,陈承瑢望望王盛钧,气愤不平地说:“上回他们俩过来,我看着就不舒服。尤其在赐谷那样对待盛钧大哥,太盛气凌人了。好像上帝你老和冯先生。”洪秀全见其他人也都忿忿不平的样子,摇摇莫要误会。当初冯先生身陷囹圄,全靠他们科炭才营救出来。当时上帝会眼看快要散架子了,也多亏他们兵行险招,才得脱困。这些功绩念过书,又身处深山老林,没见过多少世面,乍一出来做事,难免有些托大,未必真有二心。金无足赤,人无完人嘛!不用太计较。”许宗扬说:“那也不该居功自傲,妄自尊大!”洪秀很尊重的,即便代天父、天兄传言,也都尊我为‘天王大道君王全’。我和冯先生用兄弟排行的手段僭越,也不敢僭越,否则就是犯上作乱了。”陈承瑢钦佩地说:“先生的智慧,我等望尘莫及。”“虽然这番安排还算妥当,我们也不能掉今天找洪秀全把他和冯云山商定的以赐谷为中心建立一支队伍盘托出。大家听了立刻兴奋起来,你一言我一语地献计献策。陈承瑢拉着王盛钧说:“王大哥兄弟,都以你马首是瞻。”“我哪是这块料?充其量,我给大家多提供些方便罢了。”王盛钧嘴上说得谦逊,心里想到曾经梦见过的南斗六星,不由暗还早。”洪秀全打断他们,望着梁立泰和许宗扬说,“我让秦日昌出头召集银矿的兄弟。你们俩也在矿帮帮答应,洪秀全又对林凤祥说:“凤祥兄弟,听说你最近在白沙人气爆棚呀。你可不能闲着,要好好利用你的人气,帮上帝会多多招引后生哦。”“诺——。”因为洪秀全穿着道袍,同样是道士打扮的林凤祥,故意朝洪秀全打个稽首,肥肥地唱个诺,惹得众人哈哈冯云山和秦日昌黑着脸猜出结果了。洪秀全担心秦日昌心里不痛快,安慰他说:“当年我同冯先生到这里讲耶稣,嘴皮子都磨破了,哪有人听得进去呀?我们不气馁回,迟早人拜上帝了?诚所至,金石为开嘛榆木疙瘩,死不开窍。”王盛钧尴尬地假装咳嗽。秦日昌望着他,惊讶地说:“你是洪先生的嫡亲表兄呀,连你也……”洪秀全说:“所以你不用灰慢慢再想办陈亚贵又帮忙。陈亚贵在象州抢掠一番过后,接着西出来宾、迁江,南下上林、宾州,把桂中搅得天翻地覆,全广西的府州厅县无不谈陈亚贵从上林打进宾州了,贵县连忙关闭城门,把乡下的团练调进县里守城。四乡八寨的富户人心惶惶。听说陈亚贵最爱打劫当铺,周胜坤和周胜富心慌意乱。石龙地处桂平最西端,紧挨着贵县,是桂平西部重要的商贸重镇,街市发达。县城戒备森严,陈亚贵万一打不动,肯定会大扰周边市镇,大墟、大湾、石龙这些富庶的街市,都将在劫难逃。土豪有寨子,有人看家护院,沿街商铺没遮没挡,只能坐以待毙。正当周氏兄弟惶惶不安的时候,秦日昌跟他一起来的不是冯云山,而是一百多个身强力壮的大汉,把兄弟俩吓了一大跳。周胜坤惊恐地问:“难道我不信上帝,你们就上门打劫?”“你误会了,大朝奉。”秦日昌梁立泰和许宗扬走进当铺,对周胜坤说,“我带这些人来,是替你保驾怕陈亚贵打劫吧?”听他这么说,周胜坤又惊又喜,连忙叫周胜富去准备酒宴,替秦日昌他们接风。秦日昌说:“不用麻烦了,我们都带着粮哩请我们好好吃一顿队红巾军冲进石龙。他们早已打听好街上哪里有当铺,哪里有钱庄,一进街,就直奔周家当铺扑周家早有防备,百十个面目狰狞的大汉,把当铺和内宅里三层外三层团团围护起来,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红巾军中领头的刘官芳见状,拨开身旁喽啰走到前头,冲着守在大门口的秦日昌高喊:“清明反复,天地父母。黑脸的朋友,哪一路安舵?”“地振高冈,一派溪山千古秀。”秦日昌先是板着脸,跟他对了一句切口,接着忍不住笑出声来,“嘿嘿,算了,不跟你兜圈帝会的。这是上帝会的地盘,奉劝你们莫打错挡你财路,兄弟,到别处发财去吧。在这里耗着,只会落个人财两空。”“原来是上帝佬哇。”刘官芳悻悻地说,“兄弟不知,今日误闯贵宝地,还请诸位兄弟海涵。广胜堂同上帝会近日无怨,往日无仇,井水不犯河水,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们后会有期。”说完,刘官芳把手一挥,带着手下人马,朝另外一家当铺扑过去了。须臾,从那边传来“乒乒乓乓”的打砸声,还有哭爹喊娘的尖叫。接着又听见有人高喊:“着火啦,快来人呀!”周胜坤忍不住打开窗户,探出脑袋朝团火苗,从那家当铺窜出来。等红敢出来救火。周胜坤拎着一桶铺已经烧得面目全非,不由暗自侥幸。“完啦!”看见周胜坤来救火,当铺的朝奉鼻涕一把眼泪地哭诉起来。说了半天车辘轳话,最后紧紧握住他手,羡慕地说:“老哥,还是你找的靠山硬哪!”听到这话,周胜坤马上挺起了胸脯。回到家,和兄弟一商量,下决心加入上帝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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